家是什么?在我的记忆里面,家是一扇门。关上门,有杯热茶,有声问候,有声责怨,有声俏骂,有一分似水的柔情,有一份脉脉的恬淡,有一份恣意的嬉戏;推开门,有分顾盼,有分眷恋,有分叮咛,有分牵肠,有分守望,还有分期待。
农历六月二十四日,是彝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——火把节。我早早地起了床,带着我的爱人和一双儿女踏上了回娘家的路。在经历了一番“大堵小塞”后,我们终于买齐了妈妈爱吃的松仁糕、爸爸爱吃的小零嘴、奶奶的咳嗽药、家人爱吃的菜,还有逢年过节一定要来上一瓶的红酒。
归家的心情尤如放飞的野马,激动之情难以言表,还没到家,远远地就看到一位老人站在路边,那是我的奶奶,她知道我们要回去,早早地就在路口等待。下了车,奶奶边上前拉住我的手边念叨,“可算是回来了,走,走,进屋吃饭”,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去牵重孙和重孙女。
一进家门就闻到了爸妈做的菜饭香,那是我从小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,是家的味道。儿子女儿一进家门就向外公外婆奔去,左一声“外婆”右一声“外公”,爸妈乐得合不拢嘴。
每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,就会不由得勾起我童年的回忆。那个时候家里生活并不富裕,但也算不上清贫,爸爸做生意,最开始是做木柜子卖,后来又做电焊,接着又做猪生意,便一直延续到现在,运猪工具也从最开始的拖拉机换成了现在的货车。而这漫长的二十余载,妈妈用勤劳的双手挑水、种地、收割,奶奶则操持家务、做饭洗碗,照顾我和弟弟,接送我们上下学。正因如此,我对奶奶有着不一样的深厚感情。就这样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幸福。
小时候我和弟弟最爱吃小炒肉油汤拌饭,家里每次买了猪肉奶奶都会给我们做,然后把肉和油汤分给我和弟弟,日子虽平淡却很快乐。看着桌上爸妈准备的饭菜,不出所料一定有小炒肉、凉鸡、糖醋鱼和暴炒鸡杂,这都是我最爱吃的菜,一桌并不丰盛但可口的饭菜,代表着掂记、挂念,更是父母对我深深的爱。
我记得我结婚那天,爸爸躲在房里哭了像个泪人似的,他虽然心中有诸多的不舍,但也无法与别人言说,现在想起来不禁令人心疼。最近几年,我和家人总是聚少离多,很少回老家陪伴他们,看着岁月在亲人的脸上留下痕迹,我心生愧疚。
在今天这个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,多数人忙碌于工作、生活,每天早出晚归,过着机械般的生活,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温暖的家。家,不仅仅是我们生活居住的地方,还是我们心灵栖居之所,没有家就没有了亲情的温暖,没有亲人的问候,这样就算有再丰厚的物质条件,也很难得到真正的幸福吧。
一位哲学家说过,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家,有的家停泊肉体,有的家栖息灵魂,要寻找一个人就要找这个人心灵的家。”以前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但现在我渐渐地懂得,或许在这个世界上,家不是唯一的依靠,可却是我们永远的港湾,是最温暖的地方。